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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親節清晨,女兒將一個精致的禮品袋輕輕放在我的床頭:“媽媽,母親節快樂。”我起身拆開包裝,一本《我與地壇》映入眼簾。 我問她:“為什么選擇這本書作為母親節禮物呢?”她翻開書本,指尖停在史鐵生和媽媽一起的插圖上:“他曾經不懂母親的愛,但他卻在這本書中訴說了對母親所有的愛,我想和他一起比比誰更愛媽媽!”她的話讓我心頭一顫——11歲的她,不懂史鐵生,卻明白他對母愛的表達。這種孩童單純的較勁,讓我想要和她一起閱讀,共赴一場關于生命、愛與時間的對話。 與四季對話:生死是循環 更是永恒的凝視 史鐵生在地壇的四季里,完成了一場對生命的“解謎”。從最初癱瘓時暴怒、摔砸東西,到每日搖著輪椅“與上下班一樣”逃避到地壇,再到在地壇的長椅上反復推演生死的方程式。他意識到死亡不是需要戰勝的敵人,而是生命的前提:“一個人出生了,這就不再是一個可以辯論的問題,而只是上帝交給他的一個事實;上帝在交給我們這件事實的時候,已經順便保證了它的結果。”這種對宿命的領悟,反而讓他在絕境中獲得了自由。 地壇的四季輪回成為生命的隱喻,冬季荒蕪與盛夏繁茂交替中,永恒顯現出最樸素的面容。“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兒,死是一個必然會降臨的節日。”“所以,我們要在活著的時候開心,做自己喜歡和擅長的事。”女兒突然插言到,我想,她讀懂了。 與人生對視:殘缺是缺陷 也是光的通道 史鐵生在地壇的輪椅上,從“為什么是我”的憤怒,到“我與地壇兩相知”的和解。他完成了與命運和解,踏上文學之路,并將他在地壇的思考,他的生活,他的生命完全構筑一起。 在讀書之前,我帶著女兒一起查閱過史鐵生,21歲癱瘓,30歲患上腎病,47歲確診尿毒癥,后因突發腦溢血去世。在他身上,我們看到了生命的艱難。可正是這樣一位對抗不公命運的人,文字卻熱烈,堅毅,他用殘缺的身體說出最為健全而豐滿的理想。活著不是為了寫作,而寫作是為了活著。 史鐵生曾說過“人所不能,便是殘疾”,與他而言,面對坎坷的生命,他皆有所能,找到了光的通道,把苦難寫成詩,那我們這些健全的人,又該怎樣書寫生命的故事呢? 與母親重逢:文字是穿越時空的腳印 最刺痛我的,是書中那句“這園中不單處處都有過我的車轍,有過我車轍的地方也都有過母親的腳印。”年少時的史鐵生有著青年的倔強,他從未理解比他更傷心痛苦的那個人是自己的母親。 他在地壇中呆久了,母親便來找他,當看到史鐵生在園中,母親便放心的離開。但她母親的視力不好,為了找到史鐵生,會在園中的矮樹叢中步履茫然又急迫的來回尋找,當時的史鐵生看到母親也會默不作聲,就這樣觀察母親,他不是以小孩子捉迷藏的心態,只是出當時男孩的倔強和羞澀。但當史鐵生后來回憶起母親時,這些曾今的過往讓他后悔莫及。 女兒讀到這里時,抬頭看了看我說:“史鐵生后悔沒多陪母親,但他在書里寫下了所有細節。”是的,她是一個心思細膩的女兒,她會在意我的表情,試探我的情緒,在我不開心的時候給我甜蜜的關愛。 我問她:“青春期的你,會叛逆嗎?”她微笑的說:“媽媽,我會收起我的倔強,一直愛你!”我很慶幸我有一個溫暖的女兒,很多時候的我過于強勢,給她很大的壓力,但女兒卻依然愛我,我想,我應該改變自己的性格,傾聽女兒,適時退讓,讓她主導自己的喜好。所謂的成長,不過是理解了愛有多種模樣。于女兒,于我,都是一樣。 地壇之外?我們彼此為光 這個母親節,女兒贈我的不僅是書,更是一把鑰匙:她讓我看見,11歲的靈魂何嘗不能觸摸生命的褶皺?而她對偶爾語句的提問和解讀,讓我恍然驚覺——所謂“文學認知”,從來不是年齡的特權,而是心智對世界的誠懇凝視。而我們也約定,去地壇走走,去看看那個被史鐵生賦予生命意義的地壇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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